连衡以为看到的会是个被吵醒的裴漾,却不想睡在床上的人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,睡的可香甜了。
他也不开灯,抹黑寻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熟悉的睡颜。
她大抵是白天太忙,此时睡的正酣,身上穿着粉色的真丝睡衣,长发散落在枕头上,呼吸清浅。
连衡贪婪的看了许久,像是想一口就把自己喂饱,可他知道,只是看,哪里就够?
他还想,躺进去,抱住她,如果还能埋进去就更好了——
连衡轻轻闭上了眼睛,叹出一口气后睁开。
所有肮脏的想法都被他强制压下,侧头地一瞬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。
连衡将药拿起,扫着上面的字,打开,闻了闻。
他拿着药走出房间,去到沙发边坐下,将药放到桌面。
布满着危险的眼睛扫向武阿姨,微微启唇的那一刻,连衡突然就恨急了,恨死自己为何现在才来看她。
古山察觉到连衡的情绪不对,拿起药瓶看了看,发现是安眠药,语气严厉道:“你下的药?”
武阿姨被两头暴躁的狮子,恶狠狠地望着,直摇头,极其小声地说:“不是我!我从第一天照顾愿愿后,就看到裴夫人就已经在吃了。”
古山望了一眼二爷,默契地又问:“她睡不着?”
武阿姨点头:“听漾漾是这么说的,她一直都对我很好,我把她当自己的亲女儿在照顾,我怎么可能会害她!”
连衡眼眸微闪,想不通裴漾为何会睡不着,是因为换了环境不适应了吗?
他泄气地一下靠在沙发上,她每天都吃?
连衡念头一起,打字将话问出。
古山当嘴巴道:“她每天都吃?”
武阿姨眼圈有点红:“嗯,忙累了也吃。每次都吃的量很少,漾漾就想能有个睡眠时间。”
连衡再次打字:不去看看医生?
古山当着复读机。
武阿姨略微迟疑:“漾漾说她就是医生,她知道她怎么了,她说她这是心病。”
心病?
连衡担心起来:她有说原因吗?
古山重复。
武阿姨摇头。
连衡害怕这里面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…他突然无法问责,所有的愤怒顷刻间化为乌有,导致直接泄了气。
他们走前,古山特意嘱咐过武阿姨,要将两人来过这儿的事咽进肚子里,如若不然,他不介意让她落个老年孤独。
又逢周叁。
连衡坐飞机,第二次来了渝州。
他依旧没有联系裴漾行使探视权。
但是会在深夜,潜进裴漾的家中。
今日不知怎么的,她喝了酒,靠在阳台上迷迷糊糊地睡着。
喝下的酒是适宜女生喝的鸡尾酒。
度数并不高,但她却像是真的醉了。
连衡将喝的烂醉的裴漾从阳台上抱到了床上,他晚上留了下来,没走。
把他想念的宝贝终于融进了怀里,贪婪的抱着——
连衡下巴抵住她的脸颊,安心入眠。
直至天微微亮,人像来时时,悄然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