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这深夜,都不见他们离开。
虞听晚抚着叶子的力道大了些。
心底愈加烦躁。
若锦和岁欢过来,小声地道:
“霁芳宫后面,有一个热泉池,一人多深,公主暂时可以在那个热泉池中练习一下简单的洇水动作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她声音停了停,过了一刹,才复而又说:
“皇宫中都知道公主不通水性,平时更不好水,咱们去热泉池的时候,尽量要避开太子殿下的暗卫。”
虞听晚轻“嗯”了声。
岁欢这时问:“热泉池中的水流,和汾邯湖中可照不上面,只在那泉池中练,可能效果甚微。”
若锦自然想过这个因素。
只是……
“太子殿下限制了公主的自由,除了霁芳宫,目前我们哪里也去不了。”
“皇宫的湖倒是有好几个,咱们上来就奔着湖水去,太惹人注目。”
岁欢闷闷垂头:
“说到底,还是我们行动受限,若是能正大光明地学洇水,可以少浪费许多时间。”
虞听晚敛了敛眸,清凌瞳仁中,有什么情绪迅速闪过。
殿中静了片刻。
她松开那片芭蕉叶,抬手指了指外面的暗卫。
“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离开吗?”
若锦随着她的指向看去。
“好像是的,奴婢这两天留意了下,这些暗卫共分两波,一波六个时辰,来回交换。”
岁欢站在虞听晚另一侧,不由皱眉:
“公主,就算咱们学会了洇水,也安排好了一切出宫的计划,单是被这些暗卫盯着,咱们也出不去阳淮殿。”
虞听晚收回视线,合上了窗子。
“当务之急,是先想办法让谢临珩把这些暗卫调走。”
程武说,皇妹想见孤?
两天后,晴空万里。
翰林院诸位大臣、包括宋今砚在内,来东宫述职汇报。
沈知樾懒懒散散地坐在一旁,听着他们这些奇辞奥旨的陈述,几度昏昏欲睡。
他晃了晃脑袋,端着伏案上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,才压下去那股朦朦倦怠色。
放下茶盏,偏头往主座看去。
谢临珩执笔在奏折上批阅,面对几位大臣的述职,不时回应点拨一二,游刃有余,又从容自若,抬眸翻手间,便可轻易掌控一切。
沈知樾收回视线,慢悠悠摇了摇折扇。
面上闪过一丝感慨:
三年前,谢绥早早放权,将整个东陵尽数交给谢临珩并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谢临珩性子沉静,手段卓然,城府深厚,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绝对的自持和冷静,哪怕以少对多杀入敌国腹地都能做到绝对的从容而临危不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