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妆忙直起了身姿,故作泰然道:“这多肉最是适合女子们养栽,五日七日不浇水亦能成活,大伙儿若喜欢,可到我簇锦堂来瞧瞧。”
话毕,揩起衣襟在抹胸前挡严。引得贵女们切切低笑起,询问了一番花坊的地址,而后又踅去下一处欣赏。
林梓瑶千方百计暗算谢莹,这次却是无颜来参加,已提前去往河东姨母家修养了。
倒是从前低声细语、纤薄隐忍的谬萱早早地出现了,一旁还站着奚淮洛,脸骨上些微淡青。
谬萱挺直了身板,遥遥瞥见谢莹带来的牡丹花,可谓前所未见,看得眼里一亮。
顿然想起了这花原本的参赛目的,乃是为了给自己的准夫君,不禁脸色又复杂地暗沉下来。阴凉地咬紧嘴角,老远就扯着奚四逛去另一边。
奚四却也看见谢莹了,本来以为谢莹那般温润的性子,怕要哭得憔悴。没想到脸颊红润,气色好似苹果,而谢莹根本就没转过头来。
得不到的总是最好,他眸子一敛,带着脸侧的青瘀走远了。
谢莹其实余梢也已瞥见,但蓦然扬了扬眉,就跟看见了秽物一样。痴心枉付,有什么可看的!
此等事情,自己想开了最好,魏妆并不多劝。
陶沁婉也进了园子,正在寻找适合的展架。忽地一眯眼瞅见魏妆,和女子已然梳起的绾髻,只觉心底一烫。
但一想到谢公子此番做出的选择,分明预示自己机会还有,不免稍感舒适起来。
谢三公子与魏女成亲近一个月了, 而恐怕只有陶沁婉心里最清楚,他们是为何忽然退亲又忽然结亲的。
蹴鞠决赛那日,陶沁婉被谢敬彦球场上的风姿着迷。原本谢敬彦对她冷眼无睹后, 她已莫名心虚不敢面对他。
可是看出魏妆或将被纳为梁王侧妃,陶沁婉又觉得自己还有点机会。她正想腆着脸下去给谢敬彦送水, 却发现他疾步往后头的别苑而去。
陶沁婉好奇悄悄跟过去一瞧,便看到那中间的厢房里魏妆竟中了媚毒, 在床榻上若隐若现着雪嫩身姿。还有谢三公子隐忍克制,俯下去给她拾衣系带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