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瑜深吸一口气：&ot;你知道这解决不了问题，对吧？&ot;

&ot;我知道。&ot;季砚川的指节抵在玻璃上，微微发白，&ot;但这是唯一能让她安静下来的方法。&ot;

电话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，林瑜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：&ot;季砚川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现在的行为只是在重复她的创伤模式？&ot;

季砚川的眼神暗了下来：&ot;什么意思？&ot;

&ot;她害怕被抛弃，所以你用极端的方式证明你不会离开；她恐惧失控，所以你替她掌控一切。&ot;林瑜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&ot;但这就像给伤口涂上止痛药，却不取出里面的子弹。&ot;

季砚川的呼吸微微停滞。

窗外，一只蝴蝶落在玫瑰上，翅膀轻轻颤动。

&ot;我该怎么做？&ot;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，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动摇。

林瑜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，停顿了几秒才回答：&ot;首先，给她空间。&ot;

&ot;不可能。&ot;

&ot;不是让你离开她，&ot;林瑜无奈地解释，&ot;而是让她慢慢学会，即使不靠性爱和依赖，她也能感受到安全。&ot;

季砚川的目光落在阮眠身上。她翻了个身，无意识地抱住他的枕头，脸颊蹭了蹭，像是在寻找他的温度。

&ot;比如？&ot;

&ot;比如带她去见朋友，但不插手她的社交；比如让她自己决定一些小事，哪怕只是选择晚餐吃什么。&ot;林瑜顿了顿，&ot;最重要的是，当她害怕的时候，不要总是用性来安抚她。&ot;

季砚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：&ot;那用什么？&ot;

&ot;用语言，用陪伴，用耐心。&ot;林瑜轻声说，&ot;让她知道，即使不把自己交给你，你也不会消失。&ot;

电话挂断后，季砚川回到床边。阮眠似乎感应到他的气息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朝他伸出手：&ot;老公……&ot;

他握住她的手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将她拉进怀里。

&ot;今天想吃什么？&ot;他轻声问，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，&ot;我给你做。&ot;

阮眠眨了眨眼，似乎没反应过来。这是第一次，季砚川在清晨没有用亲吻或抚摸唤醒她，而是问了一个如此平常的问题。

&ot;……吐司？&ot;她试探性地回答，眼神里带着不确定。

季砚川笑了，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：&ot;好。&ot;

当他转身走向厨房时，阮眠坐在床上，看着自己的手心，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。阳光照在她的指尖上，温暖而明亮，像是某种温柔的预兆。

也许，枷锁也可以很轻。

也许，爱不止一种表达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