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是是是，怪我那天犯混了，你等我慢慢哄你，偶尔给我个笑脸就行，成天板着脸不跟我讲话，我好伤心。”程斯聿很小心地陪笑了两声，情绪没有任何被指责的不耐，就像乍暖还寒后地面蒸腾的雾气，渐渐熏了秋杳的脸。

&esp;&esp;只因为他现在竟然学会了低头，秋杳心里那些紧绷硌人的自尊心，微微松动了一点。

&esp;&esp;身体本来就不舒服，她想勉强扯个笑，最终却只是像只受伤的小刺猬一样沉默下来。

&esp;&esp;程斯聿复又把她搂进怀里，她终于抬起手，狠狠地打在程斯聿的背上，趴在他肩头，情绪敏感，小声地啜泣起来。

&esp;&esp;“程斯聿，我不要原谅你。你的道歉一点都没有诚意，你心里根本不觉得我应该生你的气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，”他收紧了手臂，可怜兮兮地说：“我只是太想你在乎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的在乎，就是要我承担你的脾气吗？”

&esp;&esp;夜风渐起，带着入秋的凉意穿透单薄的衣服。察觉到秋杳手心的冰冷，程斯聿立刻脱下外套裹住她。秋杳想挣脱，却被他更紧地禁锢在怀里。

&esp;&esp;“你上次说永远不会让我伤心的。”秋杳的声音闷在程斯聿的胸口。

&esp;&esp;“是我不对，是我没有尊重你。”程斯聿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句话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冷。”程斯聿摩挲着秋杳腕间的珍珠手链，她虽然在生他的气，但是没有摘。女生的手腕纤细，薄薄的皮肤底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，像是在像他显露柔弱感。

&esp;&esp;他突然在那一瞬间就想通了，秋杳是否在意他，是否讨厌他，这些在她的眼泪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
&esp;&esp;程斯聿抬手给秋杳擦眼角的泪痕，发现她的脸颊也是凉的。

&esp;&esp;“我们先回去。”随即他揽着她转身，然后摸到她后背隔着外套沁出一层冷汗。

&esp;&esp;“来例假了……肚子疼。”她喘着气说，在房间外站了会，消耗掉秋杳很多力气，此刻她声音虚弱得像被什么扼住了。

&esp;&esp;程斯聿愣了下，直接将秋杳打横抱起，往叁楼他的房间方向走去，秋杳窝在他怀里，身上那点淡淡的柔软香气缠绕着他。

&esp;&esp;她皮肤太白了，在夜色里仿佛自带微光，此刻敛眉闭目的样子，有种罕见而褪去所有防备的清冷恬静。

&esp;&esp;她很少向他露出这种有些脆弱的神色，上次磕到膝盖算一次，这次来例假算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