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部尚书低头不语,中书侍郎也不再言声,只默默摊开文案,笔尖微顿,似在思量措辞。
忽然,中书侍郎眼角一瞥,视线越过微敞的殿门,忽然神色一变:“郡主?!您怎么……”
礼部尚书也抬起头来,眉心微皱:“御书房乃机要重地,非宣不得入。郡主身为宗室女眷,怎可如此无礼,旁听政事?”
顾星月站在门侧,神色却颇为镇定。她向前一步,行了一礼:“臣女并无窥伺之意,只是方才前来请安,听闻皇上正于殿中议事,便在外稍候。不想……竟撞见如此要事。”
礼部尚书脸色微沉,还待再言。
“够了。”萧珩的声音突兀响起。
他抬眸看了顾星月一眼,眼神微沉,却并未责怪,反而淡声道:“她不是旁人。”
礼部尚书一惊,不敢再言,只低头拱手:“是臣孟浪。”
萧珩却不再看他,只将桌上的信折一并合起,推到一侧,起身走下御案,抬手示意:“进来。”
礼部尚书见状,神色依旧凝重,终是忍不住低声劝道:“陛下,郡主身份虽贵,然朝堂重地不可轻犯。若今后旁人效仿,只怕流弊难止。”
萧珩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,只淡淡道:“旁人,怎敢效仿她?”
中书侍郎欲言又止,却终究还是低头叹了口气。
萧珩并未再多解释,随手将信折收回袖中,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:“今日便议到此。”
他微一抬手,“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两位大臣对视一眼,终究还是拱手应命:“是,臣等告退。”
话音落定,两人已走远。
殿内静了片刻。
萧珩抬眸看向立在一侧的小太监:“出去,把门关好。”
小太监一连忙弯腰应下:“是。”
随着厚重的宫门被缓缓阖上,外头的脚步声与风声皆被隔绝。
顾星月微微抬眸,却终究未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