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而且才一天，这就受不了了吗？
&esp;&esp;耐性太差。
&esp;&esp;沈鹤很缓慢地摇头，视线仍然牢牢抓着陈清棠：“你在跟我保持距离。”
&esp;&esp;他的语气更加笃定。
&esp;&esp;从假期开始，沈鹤就感觉不太对劲了，当时他只以为是错觉。
&esp;&esp;直到今天沈鹤帮陈清棠占座，陈清棠婉拒。
&esp;&esp;想靠近陈清棠，仍然被拒绝。
&esp;&esp;甚至吃饭时，陈清棠也不再主动把不爱吃的东西给他。
&esp;&esp;沈鹤终于能肯定，陈清棠就是在跟他保持距离。
&esp;&esp;这份距离并不远，平时陈清棠就是这么对魏彦他们的，疏离得恰到好处。
&esp;&esp;但这份距离也并不近。
&esp;&esp;因为沈鹤已经体验过，跟陈清棠更近的距离了，所以他很容易就能察觉这份落差。
&esp;&esp;陈清棠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：“不是你说的，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吗。”
&esp;&esp;沈鹤微怔，很快反应过来：“那天我跟魏彦的谈话，你都听到了？”
&esp;&esp;陈清棠眉梢一挑：“嗯呐。”
&esp;&esp;沈鹤紧抿起唇，下意识想解释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。
&esp;&esp;他们，本来就是普通朋友。
&esp;&esp;这难道不是事实？
&esp;&esp;陈清棠微微歪头，笑意透着点恶劣，像是在欣赏一个恶徒自食其果：
&esp;&esp;“我还以为，你比较喜欢跟我做朋友呢～所以我就把距离保持在普通朋友的范围，有问题吗？”
&esp;&esp;沈鹤喉结微动，一时语塞。
&esp;&esp;他是一个高级辩论手，思辨能力很强，辩论赛多次拿奖，很少有这种说不出话来的时刻。
&esp;&esp;但在对上陈清棠时，这种时刻似乎变成了常态。
&esp;&esp;很久后，沈鹤才说出一句话：“这不对。”
&esp;&esp;陈清棠像是个好奇宝宝，睁大眼疑惑地真诚发问：“哪里不对了？”
&esp;&esp;沈鹤手握成拳：“这跟以前不一样，这不对。”
&esp;&esp;陈清棠无辜眨眼：“那以前又是怎样的呢？以前那样难道就对吗？”
&esp;&esp;沈鹤又顿住了。
&esp;&esp;陈清棠身子前倾，凑近他耳畔，嗓音绵软带笑，钩子似的让人心痒：
&esp;&esp;“普通朋友，会每天凑到对方身上闻他的气味吗？会像我们一样，经常穿对方的外套吗？”
&esp;&esp;陈清棠眼睁睁看着沈鹤的耳朵，一点点漫上绯红，心情很好。
&esp;&esp;他伸手刮了下沈鹤的耳廓，如愿以偿地看见沈鹤身子一颤，这才勾着笑继续说：
&esp;&esp;“普通朋友会毫不介意地吃对方碗里的饭菜吗，会每天都要黏在一起吗？””会在放假时一遍遍翻对方的朋友圈，把每一张照片都来回细看吗……”
&esp;&esp;沈鹤瞳孔缓缓放大，唰地一下，脖颈子都红透了。
&esp;&esp;陈清棠简直爱死他这种反应了，凑得更近了些，近得唇瓣都快碰到沈鹤的耳垂，这才继续说：
&esp;&esp;“普通朋友会在假期，那么用力地想知道对方跟谁一起出去玩儿了吗……”
&esp;&esp;被戳穿，沈鹤羞耻得闭上眼，握紧的双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：“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&esp;&esp;陈清棠轻笑一声：“我猜的。猜中了吗？”
&esp;&esp;真猜的，纯蒙的。
&esp;&esp;呀，真是开出了让人惊喜的隐藏彩蛋呢。
&esp;&esp;沈鹤喉结艰涩地滚动，再说不出话。
&esp;&esp;陈清棠退回安全距离，漫不经心地：“我还以为你喜欢跟我做普通朋友呢，所以打算尝试着跟你当普通朋友。”
&esp;&esp;“我认知里的普通朋友，就是今天这样啊，怎么了？”
&esp;&esp;沈鹤机械地摇头：“不。这不对。”
&esp;&esp;以前的陈清棠，去哪儿都会乖巧地跟在他身边，离不开他。
&esp;&esp;以前的陈清棠，有不喜欢吃的东西，都会给他吃，这是独属于他的特权。
&esp;&esp;以前的陈清棠，也只会那么好看地对他笑，笑里没有同魏彦他们玩笑时的疏离感……
&esp;&esp;沈鹤恍然惊觉，他对陈清棠来说也是特殊的、特别的。
&esp;&esp;只是如今，陈清棠收回了对他的特殊性。
&esp;&esp;沈鹤心口有什么东西开始翻涌，夹杂着不甘。
&esp;&esp;他眼神紧盯着陈清棠，里面明明灭灭地闪烁着欲望的火星子：“别这样对我，好不好。”
&esp;&esp;陈清棠抬起胳膊，轻轻捏着沈鹤的耳垂，似笑非笑：“如果不这样，我们不是朋友关系，那我们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呢？”
&esp;&esp;指尖又滑落到沈鹤的唇上，他微眯起眼：“你对我是什么心思呢？”
&esp;&esp;噌地一下，沈鹤眼里的火星子被点燃了，一直被压着的欲望、渴求，开始隐晦又悄无声息地外放。
&esp;&esp;此刻的他，像足了一只饿得厉害，还被猎物引诱的狼。
&esp;&esp;陈清棠掀起眼皮凝视他：“我再问一遍，沈鹤，你到底希望我的目光，看向谁呢？”
&esp;&esp;第25章 别看别人，看我